天道好轮回

一个my pace的人,写着my pace的文

【山花/管邮】你有没有做过一场好梦(上)

*随手摸一个管邮

*私设多,OOC多,夹带私货多,唯独感情很少(?)

*纯纯的自嗨,谨慎观看

(但是还是想要评论——(ノД`))

————

魏管家最近都饱受同一个梦境的困扰。

他不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他站在一片空地上,也许是一条路也说不准。两边种着没有修剪过的矮冬青,枝叶歪歪斜斜地向周围延伸。在矮冬青当中夹着一棵格格不入的高大乔木,叶子全都掉光了。魏管家看着觉得眼熟,心想也许是棵梧桐。视线的尽头有一扇破败的铁门,边上挂着块牌子,但是离得太远,加上雪地的反光,什么都看不清。

而让魏管家无法辨认位置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场雪。这场雪可能持续了几天,或者一周,乃至一个月,谁知道呢。能清楚的只有一脚下去积雪可以没过大半截小腿,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白茫茫一片。干净是干净,就是刺得人眼睛疼。

魏管家刚开始还会四处走动,试图从这里走出去。但是不管他怎么走都没办法离那扇铁门更近一些,身后的脚印像在嘲笑他的无用功。一周下来他已经习惯了,直接背靠着那棵光秃秃的树坐下等自己醒过来。

当然做梦也有好处,至少你知道这些东西并不会带来实质性的影响。雪盲也好,冻伤也罢,醒过来就会全部消失。

不过今天有些不同,从他做梦开始就下个没完的大雪竟然停了。魏管家抬头看了看太阳,这是不是说明这个梦快结束了?他闭上眼,靠着树干晒太阳,虽然感觉不到暖意,但总比阴沉沉的天舒服一些。

魏管家突然听到边上传来簌簌的动静,循声望去,见到了除他之外的第一个活物——但是这个活物反而让他紧张了起来——是一条蛇。它从冬青的雪盖上逶迤而来,蠕动的鳞片间泛着泥沼一般粘稠的暗绿色,但吐出的蛇信却鲜红,魏管家觉得自己汗毛都立起来了。

好在蛇没有继续靠近,趴在一旁的冬青灌木上。魏管家看着蛇,蛇似乎也看着他,然后张开了嘴,毒牙淬着阴森的青色。

但魏管家听到的却不是嘶嘶声,而是正儿八经的人类说话的声音。他噌的一下站起来,还往后退了几步。积雪被踩得咔嚓作响,以至于他没有听到蛇到底说了什么。

蛇看着他,仍然没有动,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魏管家这次听清了,人声中混杂着一些蛇的气声,让他不寒而栗。

那条蛇说:“白邮差死了。”

魏管家和它僵持了一会儿,然后想起这是在梦里,于是他坐回树下,试图跟蛇对话。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信。”

“他确实死了。”

“怎么死的?”

“谁知道呢,我能告诉你的只有白邮差死了。”

魏管家看了一眼那条蛇:“等我醒过来一切都会消失,我没必要相信的你的话。”他表情古怪,“更何况……一条会说话的蛇,没人会信的。”

蛇把自己盘了起来,看上去它真的想和管家聊天一样:“你知道这是在梦里。”

“我当然知道。”

蛇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在笑:“如果你不相信,你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魏管家默不作声。

“你不想醒?”

魏管家摇头:“不,我现在就想醒过来。这儿太冷了,而且再待下去我要雪盲了。我还不想失去我迷人的眼睛。”

蛇吐了吐信子,再次说道:“白邮差死了。”

魏管家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最后点了点头:“哦,知道了。”

蛇没再说话,游了回去,在积雪上留下一道歪歪扭扭的压痕。

周围又重归死寂,魏管家闭上眼,沉入一片黑暗当中,决心结束这场荒唐的梦境。

 

没过多久,魏管家听到了熟悉的女声,他觉得有些疲倦,不愿睁眼。那个声音又近了一些,就在他耳朵边上,不停重复着“醒醒”二字。他不得已只能勉力抬起沉重的眼皮,一边说道:“……已经醒了,夫人,你再喊下去我又要晕了。”他伸手往边上摸索,果不其然摸到一块柔软的布料。

鬼夫人拍掉他的手,看起来很生气:“你还开玩笑!你差点就要死掉了你知不知道!”

魏管家挪了挪身子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一下子有点迷茫,问道:“发生什么了?怎么我就要死了?”

“你不会脑子摔坏了吧!”鬼夫人大惊失色,急着去看他后脑勺。

魏管家往旁边一歪,躲过去了:“真没事儿,不骗你!”他晃了晃脑袋,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鬼夫人将信将疑地收回手,开口道:“前几天你说要出去办事,我说要不等雪停了再走,这样安全一点。但是你偏偏说是很重要的事,拦都拦不住你……”她说着说着好像又有点不高兴,撇了撇嘴接着说,“我都说了下雪走山路肯定危险,你就不听!果然就出事了吧!要不是有邮差路过把你送回来,你真要死在雪地里了!”

鬼夫人还在碎碎念,而魏管家从中敏锐地捕捉到了“邮差”二字,于是在鬼夫人停顿的间歇问道:“是一直来送信的那个邮差吗?人呢?得跟人道个谢。”

“反正我不认识他。我让他在客厅休息,你自己去吧,我有点累了,回房间休息一下。”说罢鬼夫人就提着裙子走了。

魏管家哭笑不得。

鬼夫人离开后,魏管家起来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心里诸多疑惑。而其中之最就是怎么自己真的在雪地里晕了,他最近只有在梦里时才身处雪地。他看向窗外,似乎天色已晚,鹅毛大雪遮蔽了视线,让他看不到更远的地方。

他边想边走向客厅,打算和那个不认识的邮差道谢。结果看到人的时候他傻眼了:这哪里是什么不认识的人,这不是白邮差吗?

 

白邮差把人送过来以后就被晾在了客厅里。还好桌上摆着招待客人的水果,白邮差活得糙,不讲什么规矩,拿起来就吃。他在客厅里随意走动,看看这个,又碰碰那个,最后从书柜里抽了本书出来看。

魏管家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邮差没正形地靠在沙发上看书的场景。

白邮差也听到脚步声,人倒也没动,只是抬起头来:“你醒了?”他合上书,整个人慢慢从沙发上挪下来,“那我走了。我还怕你醒不过来,到时候你家主人再讹我一笔。”

“哎——”魏管家出声挽留,“外面大雪,路上肯定不安全。你等雪停……至少等雪小点儿再走吧。”

白邮差对他的话似乎并不感到意外,视线在他脸上滚了两圈,回答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带你去客房。”

白邮差扯扯略显破旧的挎包,应了一声。

“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魏管家瞥见他的动作。

“没有。”他摇头,半晌又补充道,“我替朋友来送信的,外面下雪,而且他……病了。他请我帮忙,我就答应了。”

“所以你就顶着这么大的雪跑到山里来送信?”魏管家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那你倒是个很好的朋友。”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魏管家很快把他带到客房门口,还体贴地为他开了门。

白邮差走进房间,把凳子拖出来坐下,对魏管家说道:“魏管家,你对客人的语气总是这么不友善吗?”

魏管家皱了皱眉:“我脑子又没冻坏,你跟我装什么陌生人呢?”

白邮差这回是真有点惊讶:“你记得?”

“你那张脸又没怎么变,不至于不记得。”其实魏管家想说他的脸漂亮,但觉得过于轻佻,实在不妥,就没说出口。

“你家夫人可没有认出我。我还以为你们成了上流人,要和我这种下等人断绝来往呢。”白邮差言语间略带戏谑。

“那算是后遗症……夫人以前生病,烧了好几个星期,之后就忘记了一些事情。”魏管家思索片刻又道,“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你们以前关系不差,说不定她能想起你。”

“还是免了。”白邮差摆摆手,“这钱赚完以后我就不再来了。”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白邮差瞟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相当纯良的微笑:“赚钱来的。我信送到了,还因为救了某位管家白赚了一些报酬。”

魏管家心说他每次这么笑就说明肚子里在打什么小算盘,可架不住这脸实在骗人。他看了看时间,表示自己要去准备晚餐了。魏管家到底还是个管家,对待工作从不含糊,他朝白邮差欠了欠身:“一会儿晚餐我会送到房间,请稍作休息。”

“你倒是变了很多,”白邮差又笑,“人模狗样的。”

魏管家也眯着眼睛笑:“你这嘴皮子倒一点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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